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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个时辰,却无一人入府。
终于有人忍不住,也不知是谁家的下人,掩面进到了门房之中。
“您是……孙管事?”
那人也没想到,门房中竟是宰相府的大管事在守候。
孙管事拱了拱手,也不问来人是谁。
这时候各方官员定不会亲自登门,来的必然是不常在外行走的亲信。
“老爷疲惫不见客,不过吩咐我送贵属一句话。”
那人连忙回礼,态度恭敬,“您请说。”
“破财,消灾。”
宰相府门前车水马龙,没有一人进得府去,却都得到了一句话。
来了、走了,直到月上枝头才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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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玥出宫之后径直回了公主府,惴惴过了半日,连午膳都只是草草用了八道菜。
直到月上枝头,没等来什么问罪的口谕,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晚上狠狠补了顿丰盛的,直吃得肚子滚圆。
吃饱喝足,此时正歪在榻上,翻看着府上的账册。
原身可不会管这些,御下不严难免滋生偷奸耍滑的下人。
不过府邸中已经传出了绛雪背主、全家消失的风声,现在一个个的都不敢冒头,能清静些日子。
前院、后院两名管事,垂头站在堂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啪!
账册摔在了他们脚边,两人忙不迭跪下。
“你们管这个叫账册?”
这时候没有“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的记账方法,其实就是罗列收入、支出。
就算如此,也没有分门别类。
修个瓦片的事儿,今天请工人多少钱,明日花了多少耗材,最后一共花了多少。
简简单单一件事儿,却藏在半个月几十上百笔的明细之中,这账册能叫人看懂?
看不懂就对了!
上头不管、糊弄事儿是一方面,越乱越容易做手脚才是最主要的。
“分门别类记账都不会,本殿下留着你们干什么?”
俩管事顿时汗流浃背了,“殿下,老奴该死!”
秦昭玥点了点头,“是吧,你们也觉得该死是不是?要不就去死一死?”
管事:!
不是,“该死”就是个修辞手法,不是真想死啊。
“老奴有罪,老奴管教不严。”
机灵点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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