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块彩礼钱的人家可不多见。普通人家攒上几年也未必能凑齐这么一大笔钱。可柳家不一样,他们家儿子年纪不小了,急着娶媳妇,这才咬牙拿出了这笔钱。媒婆看两家条件合适,就牵线搭桥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
"妈,大敏起来了吗?"徐大志喉咙发紧,声音里带着哽咽。他这辈子最觉得亏欠的,就是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徐大敏了。上辈子没能照顾好她,现在想起来心里就跟刀绞似的难受。
袁翠英叹了口气,摇着头说:"你妹妹昨晚压根就没在床上好好躺着。我听着她一整夜都在翻来覆去,肯定是没合眼。半夜里还听见她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呢。"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大志啊,你给我记好了,将来要是你有出息了,绝对不能忘了你妹妹。要是你敢忘恩负义,我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
说完这番话,袁翠英也没等儿子徐大志回应,抬起粗糙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就扎进灶台前继续干活了。
这就是她们这一辈人对待苦难的方式——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没精力去浪费,为了活下去就得拼尽全力,一刻都不能停歇。
徐大志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掐住似的,疼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起上辈子发生的事,那时候母亲问他同不同意这门亲事,他想都没想就使劲点头答应了。
可等到妹妹徐大敏出嫁那天,他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他把脑袋埋得低低的,几乎要缩进胸口里,就像沙漠里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一样。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他却只能躲在屋里听着。没过多久,迎亲的队伍就吹着唢呐、敲着锣鼓来了,欢欢喜喜地把妹妹徐大敏接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敢踏出房门一步,连看妹妹徐大敏最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原先的过往,是半个月后,他攥着妹妹彩礼钱中的一千多元钱,踏上了求学的列车。那叠钞票沾着妹妹的眼泪,压得他口袋发沉——那是用妹妹的青春换来的通行证,是牺牲了另一个人的梦想才铺就的路。
当时他明明看见妹妹红肿的眼睛,却硬是扭过头装作没瞧见;明明听见母亲深夜的叹息,却用课本堵住了耳朵。现在想来,那笔钱就像烧红的炭,把他所谓"寒门贵子"的体面烫出了焦黑的窟窿。
可这次不一样了。他狠狠掐灭心里那点侥幸——不能再像沙漠里的鸵鸟似的,把脑袋往沙子里一埋就假装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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