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挂着串玛瑙璎珞——正是赵寡妇当年陪嫁的物件。
地宫深处传来木鱼声。我循声摸到间密室,只见八十一盏青铜灯悬在半空,灯油泛着诡异的幽蓝。灯阵中央坐着具身披袈裟的骷髅,膝上横着柄降魔杵,颅骨天灵盖处插着支尚未燃尽的蜡烛。
这蜡烛通体雪白,烛芯却泛着靛蓝幽光。我注意到骷髅右手捏着张羊皮卷,上面用血画着古怪符咒。正当我要取下蜡烛时,袈裟突然无风自动,骷髅黑洞洞的眼窝里腾起两簇绿火。
"取烛者,需断一指。"骷髅的下颌骨咔嗒作响,降魔杵上的铜环叮咚碰撞,"此乃嘉靖三十七年,云游僧智空与黄大仙立下的血契。"
我猛地缩回手,发现密室四壁浮现出壁画:明朝官兵在林中围猎黄仙,高僧设坛超度亡魂,最后画面定格在某个雪夜——黄仙庙地宫深处,七盏青铜灯困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当年智空大师焚毁真身镇压妖邪,往生烛每甲子现世一次。"骷髅的爪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今夜若不能送烛至天葬台,方圆百里活物尽成伥鬼。"
突然一声闷响从头顶传来,地宫穹顶簌簌落灰。我隐约听见王铁柱的惨叫,其间夹杂着野兽撕咬骨肉的声响。骷髅眼窝中的绿火骤然暴涨,降魔杵自主飞起,在密室墙上劈出条裂缝。
裂缝外竟是悬崖,狂风卷着雪片灌进来。崖下百米处的天葬台亮着幽幽磷火,七具石棺围成北斗七星阵。最中央的祭坛上摆着青铜鼎,鼎中沸腾的黑水里浮沉着不知是谁的头骨。
我攥着往生烛正要攀岩而下,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回头见那骷髅已然站起,袈裟下伸出八条章鱼般的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长着黄鼠狼脑袋。它们齐声尖啸:"血债未偿!往生烛归我了!"
触手裹着腥风袭来,我慌忙吹亮火折子点燃往生烛。靛蓝火苗腾起的刹那,整座地宫的青铜灯同时熄灭。触手在蓝光中冒出青烟,黄鼠狼头发出痛苦的哀嚎。骷髅暴退三步撞上灯阵,八十一盏铜灯轰然坠落,灯油泼洒处燃起惨白的火焰。
趁这空当我冲出了裂缝,崖边的冰棱划破我的棉裤。往生烛的蓝光在暴风雪中忽明忽暗,映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爪印深大约一寸多,夹杂着凝固的血迹与金毛。
攀至天葬台时,子时的梆子声正好从山下传来。青铜鼎中的黑水突然沸腾,浮出个浑身长满眼睛的肉团。每只眼睛都在转动,瞳孔里映着不同的人脸:李老栓举着猎叉刺穿母黄仙的肚子、赵寡妇偷埋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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