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舌尖抵着上颚,第二声弦音转为低回,像春溪漫过冰面,将那些暴戾的情绪一点点软化。
"是天音琵琶的预知效果!"秦侍卫突然低喝。
他本在替白璃挡血刃,此刻却盯着沈清欢的指尖——血幕里翻涌的毒素在琴弦震颤下显出原形,是团青紫色的雾团,正随着琴音收缩。
司墨的玄铁剑突然发出嗡鸣,他这才惊觉自己竟跟着琴音的节奏在挥剑,每一剑都恰好劈在血幕最薄弱的位置。
王侍卫和孙勇士也反应过来,三人的兵器搅动血浪的频率,竟和沈清欢的琴音形成了共振。
白璃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比划,哑女虽然听不见琴音,却从沈清欢的手势里读出了韵律。
她扯断腰间的绣帕,金丝在血幕里划出银亮的弧,竟将几缕要偷袭沈清欢的血线缠成了死结。
沈清欢的额角渗出冷汗。
她能感觉到"天音琵琶"的反噬在啃噬身体——三个月的经期血被抽走,小腹像坠了块冰,指尖每拨一根弦都像是在剜骨。
但她不能停,因为她看见司墨的玄铁剑已经劈出了血幕的缺口,王侍卫的佩刀正将那缺口越撕越大。
"铮——"最后一声高音撕裂血幕,沈清欢眼前的血色突然淡了。
她踉跄着扶住琵琶,看见血幕正像被风吹散的红纱,露出外面青灰色的砖墙。
司墨冲过来接住她,玄铁剑"当"地砸在地上,他的虎口全是血,却还在抖着手摸她的脸:"清欢?
清欢?"
白璃扑过来攥住她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她手背。
秦侍卫检查众人的脉搏,长出一口气:"毒雾散了,血煞气也退了。"孙勇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牙棒砸出个深坑:"沈姑娘这琴,比我老家的驱鬼锣鼓还管用!"
可沈清欢的目光却凝在血幕消散的角落。
那里本该躺着云无咎——他刚才还咳着血说"半条命养的血煞幕",此刻却连半片衣角都没剩下。
"他走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
十年来,她一直当他是乐坊里最温柔的哥哥,直到刚才在血幕里,她才看清他眼底那抹温柔下的疯狂——原来他早就在筹谋这一天,连血煞幕里的每道毒纹,都刻着替养母复仇的执念。
司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玄铁剑突然出鞘三寸。
他能感觉到空气里残留的血气,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我派暗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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