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一声,右手成爪抓向她的琵琶。
沈清欢本能地后退,却踩在一块碎石上。
她踉跄着摔倒,琵琶险些脱手。
司墨立刻扑过来替她挡住云无咎的攻击,玄铁剑与云无咎的利爪相撞,溅出火星。
"清欢!
接住!"白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沈清欢抬头,正看见她将最后一团冰蚕丝扔过来。
她立刻抓住丝线,绕在琵琶弦上——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根冰蚕丝,能增强音波的穿透力。
云无咎的攻击越来越快。
沈清欢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必死的狠劲,连司墨的玄铁剑都开始出现裂痕。
她咬着牙拨动琴弦,冰蚕丝在弦上震颤,发出比之前更尖锐的鸣响。
音波如利箭般射向云无咎的伤口,每射中一次,他的动作便迟缓一分。
"撑住!"王侍卫的刀从右侧砍来,正砍在云无咎的右肩。
刘将军的枪虽然断了,却用枪头刺向他的左腿。
秦侍卫则捡起地上的石块,专砸他的膝盖——众人默契地避开他的左肋,专打他的弱点。
云无咎的脚步越来越乱。
他的衣襟被鲜血浸透,眼神却越来越疯狂。
终于,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玉笛碎片突然刺向自己的胸口——他要同归于尽。
"小心!"司墨的瞳孔骤缩。
他一把推开沈清欢,自己却被云无咎的掌风扫中,整个人撞在演武场的石柱上,鲜血顺着石柱往下淌。
沈清欢的心脏几乎停跳。
她踉跄着爬起来,怀里的琵琶突然发出灼热的温度——天音琵琶在共鸣!
她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司墨,望着仍在挣扎的云无咎,突然明白母亲说的"以乐证道"是什么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琵琶弦上划出最后一个音符。
这一次,没有音墙,没有音刃,只有一段清越的旋律。
那是她在乐坊第一次登台时弹的《长安月》,是母亲教她的第一首曲子。
音波如水波般扩散。
云无咎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望着沈清欢,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露出一丝迷茫。
有那么一瞬间,沈清欢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在乐坊替她捡琵琶谱的少年,那个会给她带糖蒸酥酪的云无咎。
可那抹迷茫只存在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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