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备用钥匙。”
月至中天时,乐坊的更夫敲过二更。
沈清欢裹着青衫蹲在库房后窗下,琵琶搁在脚边。
李公子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窗棂“咔嗒”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木料香扑面而来。
沈清欢摸出火折子,微弱的光映出三排木箱,最上面那排的朱砂印还没干透——“萧”字像团凝固的血。
“这里。”李公子的声音从最里侧传来。
他蹲在最后一个木箱前,箱盖半开,露出半截泛黄的绢帛。
沈清欢凑过去,绢帛上的字迹让她血液凝固:“幽州粮道,十五夜子时,萧记商队……”
“砰!”
门闩断裂的声响惊得两人同时抬头。
月光从破门处漏进来,照见四个玄衣人,为首的腰间悬着凤纹玉佩——萧太后的暗卫。
“抓住活的。”为首者抽出短刀,刀光在沈清欢眼底闪过。
她反手抓起琵琶砸向最近的暗卫,冰蚕丝弦划破那人手背的瞬间,她听见他心底的冷笑:“早料到你们会来。”
天音琵琶的预知能力突然翻涌,沈清欢看见下一刻李公子会被踢中胸口,看见自己会撞翻烛台引燃帐幔。
她拽着李公子扑向窗口,背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暗卫的刀划破了她的衣袖。
两人滚进草丛时,乐坊的灯笼次第亮起。
沈清欢喘着气摸向颈间,那里还挂着方才从木箱里扯下的半幅绢帛,边角沾着暗卫的血。
“他们早有准备。”李公子捂着发疼的肋骨,声音发颤,“林师爷前日去了凤仪宫,肯定是告了密。”
沈清欢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火把,忽然笑了。
她的手指抚过琵琶上的冰蚕丝弦,弦音里还残留着暗卫的情绪——得意,却又藏着一丝慌乱。
那是萧太后的人没拿到所有证据的慌乱。
“李公子。”她将半幅绢帛塞进他手里,“明日你带这个去见右相府的陈公子,他最恨萧氏专权。”
“那你?”
沈清欢起身拍了拍裙角,月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袖上,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我得回去。萧太后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她不会现在杀我。”
更夫敲响三更时,沈清欢站在乐坊门口。
她望着凤仪宫方向那盏始终亮着的宫灯,忽然想起方才暗卫眼底的得意——他们以为自己赢了。
可他们不知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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