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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轻快地摇动,风飘飘地吹着衣衫。
问行人归途有多远,恨晨光还很微弱(归心似箭,嫌天亮得太慢)。
看见了家门,就高兴得奔跑起来。
进门以后,看见庭院间的小路已经荒芜,却喜松菊还在。
拿起酒壶,自己浅酌缓饮,斜看着庭中树木,露出愉快的神情。
靠着南窗,寄寓自己高傲的性情,深知住在简陋的小屋里倒能使人安乐。
每日在园中游散,久而趣味自生。
拄着手杖或游或息,时时抬头远眺。
日将西下,我还手扶孤松徘徊不去。
归去来兮,让我谢绝世俗的交游。
世俗与我合不来,我还再去求什么呢?
喜欢和亲戚们谈谈知心话,愉快地弹琴作书来消愁解闷。
农人告诉我春天已经来临,将要在西面的田里开始耕种了。
或是坐着有布篷的车子,或是摇着一叶小船。
既乘小船去找幽深的山涧,又驾车子经过高低不平的小丘。
羡慕万物得及时繁荣,感叹自己一生将要结束,不能有所作为。
何不随心所欲任性而行,为什么还遑遑终日,要想求得什么呢?
富贵不是我的本愿,仙境也不可期及。
我要珍惜美好的时光,独自出游,或者把手杖放在一旁,去除草培苗。
让我登上东边的高冈长啸,又在清澈的水边赋诗。
随着生命的自然变化了此终生,抱定乐天知命的想法,还疑虑些什么呢?
注释:
1、题注:此辞前有一序,内谓作者迫于贫困,求禄出仕于彭泽,但因“质性自然”,“违己交病”,有去官归隐之念。适奔程氏妹丧,“自免去职”,“在官八十余日”,终去官归隐。
本辞命名即由此来,时在乙巳岁(405年)十一月。 辞:文体名,是一种抒情赋体。
2、芜:荒芜。 胡:为何。
3、形:指身。 以心为形役,内心不想出仕,为了免于饥寒,身体却在当官,是心被形所驱使。 奚:为何。
4、谏:止,犹“挽救”。 挽回:弥补。
5、迷途:指出仕。
6、遥遥:船摇动的样子。 飏:飞扬,形容船驶行轻快。
7、征夫:行人。 前路:回家路途的远近。 熹:即“熙”,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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