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拂过遗忘城的断壁残垣,城砖上的波斯花纹与中原云纹在风中若隐若现,像两种语言在低声交谈。李维辰站在记心碑前,碑身虽然倾倒,却依然能看出原本的高度——足有三丈,碑面光滑如镜,只是被风沙覆盖了九层,露出的一角刻着“共商”二字,笔画里的红丝絮正在微微颤动,像被唤醒的记忆碎片。
“这石碑是用‘忆镜石’打造的。”沈落雁的镜界纹在碑面展开,纹路上的光斑穿透风沙,照出碑下的材质,“石中掺了西域的‘忘忧砂’和中原的‘记心玉’,两种材料互相制衡,既能封存记忆,又不会被痛苦的回忆反噬,像个会自我调节的账本。”她的指尖划过“共商”二字,碑面顿时浮现出模糊的人影,是古代的商人们围坐在碑前,用不同的手势比划着交易,脸上的笑容没有因为语言不通而减少。
阿禾的红丝絮顺着碑缝钻进地下,丝絮的末梢传来感应:碑下的地基是个巨大的“忆阵”,阵眼处的红丝絮已经断裂,断裂处缠着黑色的根须,根须上的纹路是不同文明的符号在互相撕咬,像被强行切断的友谊。“是‘忘怨’在作祟,”他的声音带着心疼,丝絮上浮现出碑倒时的画面:商人们因为一场误会(有人偷了波斯商队的地毯,却嫁祸给中原商人)在碑前争吵,愤怒的情绪撕裂了忆阵的红丝絮,记心碑失去支撑,轰然倒塌,“他们不是忘了美好,是被愤怒的记忆困住了。”
温玉的玉笛在碑前奏响,笛声里的红丝絮织成个圆形的网,覆盖在记心碑上。“我带了商队的‘契约卷’,”他从行囊里掏出个红丝絮包裹的卷轴,展开后,上面用汉文、波斯文、梵文写着同一句话:“买卖不成情义在”,“这是古代商队的规矩,就算有争执,也不能忘了曾经一起走过的路。”红丝絮的光芒渗入碑面,愤怒的人影渐渐平息,开始浮现出商人们互相赠送礼物的画面:中原商人给波斯商人送茶叶,波斯商人给中原商人送香料,这些温暖的记忆像阳光,正在融化愤怒的坚冰。
李维辰的守环在碑前亮起,金蓝二色的光流顺着碑面的裂缝注入忆阵,断裂的红丝絮正在缓慢愈合。“记心碑记的不只是交易,是信任。”他的守心镜照向碑下的地基,镜中映出阵眼处的“同心锁”——是用四种文明的金属打造的,锁芯里的红丝絮正在与他们的同源佩产生共鸣,“需要四种不同的‘信物’才能重新锁上忆阵:中原的瓷器碎片、波斯的地毯线头、罗马的金币碎屑、印度的象牙粉末,这些都是当年商队共同埋下的,代表着彼此的诚意。”
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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