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吵到你了?”
他这时才看见贺迟森左肩上的固定带,与之相关的记忆雪花般纷至沓来。
以及被锁住的卧室。
窗外,一轮半缺的月亮高挂在深蓝se夜空中,越过贺迟森的头顶,这团朦胧的光晕看上去模模糊糊仿佛一张人脸——一张被塑料袋紧紧裹住的人脸。
他的记忆远不止于被锁住的卧室。
那双爬了二十三层
贺迟森也没好到哪儿去,起身时趔趄了一下,抓着床尾护栏才勉强没跌倒。
医院走廊空无一人,明亮的白炽灯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而那si一般的寂静又在提醒他即便到处充满了光明这里仍旧是一座建立在yyan交界处的坟地。
“温寻……”
“你知道急救室怎么走吗?”
“知道,但她不在那儿。”贺迟森说。
“太平间。”
刹那,昏厥前的全部记忆在脑海中苏醒,陆温寻回想起从他手中滑落的空安眠药瓶,那是他陷入黑暗前最后看见的东西。
他解开固定带,垂下手臂,用另一只手罩着陆温寻后脑勺把他压向自己颈窝,以近似于拥抱的姿势分担陆温寻的颤抖。
也好,毕竟在这样一个时刻,语言起不了任何作用。
悲伤终于有了形状和声音,陆温寻的恸哭在贺迟森身t里回荡,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过他的全部。
力气用尽,恸哭最终转变为ch0u泣,还掺合着模糊不清的呓语,贺迟森断断续续地听着,终于能拼凑出完整句子。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但贺迟森并不觉得沉重,他的身t里早就充盈着对陆温寻的向往和倾慕,那是b钻石还要坚固的材质,能承载住命运的各种嘲弄,用膜拜和虔诚打造出的身躯,在多么恶劣的风浪里都能屹立不倒。
平凡却恪尽职守。
夜幕降临,他们分享同一张床铺,贺迟森习惯将陆温寻抱在怀里,方便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无论陆温寻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从双亲离世的y影里走出来,贺迟森都愿意陪着,直到陆温寻心底那块缺失的部分被他填满。
追悼会在经纪公司的安排下低调地举行,没有任何一家媒t被邀请,即便如此,陆温寻仍旧没露脸,等人都走光了才出现在空荡的会场为父母守灵。
他忘了自己的回答,却记得陆温寻听见之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温寻说完蹲下身坐到了地上,那块地方很多人驻足过,留下的脚印错综复杂,他浑然不在意,环抱双膝抬起头平静地仰望挂在高处的两张黑白照片。
专注又认真,陆温寻主持会议和解题时也会出现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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