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殷闻言,神色瞬间黯淡,如同被刺破的气球,萎靡不振:“唉,你且说说,王峻这一步棋,走得何其愚蠢,不是吗?”
王承诲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语调平和而深沉地道出:“愚昧。以我之见,他无须有任何动作,静待时机便是上策。然而,他最致命的愚行,莫过于与侯爷郭荣结下梁子,这不是明摆着逼陛下下定决心吗?”
王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中藏匿着不易察觉的寒意:“确然愚昧。但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已步入黄泉。古往今来,权臣与储君并肩同行的佳话,犹如镜花水月,虚无缥缈。他这一步,虽险,却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困境中,奋力一搏的无奈之举。”
“那父亲,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王殷的手指在案上那柄铁鞭的铜环上轻轻摩挲,烛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他忽然抬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道:“如何?魏博军不能动,一动,黄河两岸就全乱了。但也不能让陛下觉得我们是这般好说话的,否则,别让我们成为下一个王峻了!”
王承诲心中一凛,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既不介入朝廷内斗,又守住了魏博的职责。他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忽然明白那份“疏离”不是生分,是父亲在教他权衡——藩镇的存续,从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那……要不要给王峻送封信?”王承诲试探着问。他知道父亲与王峻有过命的交情,那份旧情,终究是放不下的。
王殷拿起案上的酒葫芦,又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他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哎,有什么意义呢,胳膊拧不过大腿,王峻就是太自负了,他不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如果去年平定慕容彦超后他就告老还乡,哪还有这么多事呢?”
王殷说完这话后,便看向王承诲,接下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连夜回开封府,告诉陛下,魏博军不动,但也容不得旁人在背后捅刀子。”
王承诲一愣:“爹?”
王殷的铁鞭在案上顿了顿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既然陛下让你回来,无论怎样,你回去,陛下就得承你这份情!切记,带上我的令旗,谁敢拦你,就说是我说的——魏博军的少将军,回自己家,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王承诲凝视着父亲王殷眸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决,心中虽有波澜,却仍不由自主地添了一句:“爹,那与我一道前来的杨骏,他……又当如何?”
王殷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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