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物!长此以往,世家子弟无心向学,寒门子弟恃宠而骄,朝堂法度必乱!”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官员们的目光或落在赵上交紧绷的侧脸上,或瞟向王峻微沉的嘴角,连檐角的铜铃都似屏住了声息。
赵上交出列时,袍角扫过阶前的香炉,火星子溅起半寸:“颜学士此言差矣!‘糊名’非是偏袒,乃是去私!臣请问,佃户子弟凭真才实学上榜,何错之有?世家子弟若真有本事,怎会怕糊住名字?”
说到这里时,他举起手中的折子道:“寒门子弟的卷子,陛下亲阅,赞其‘字字沾泥,句句扎实’,难道这样的人才,不如那些连‘盐可当钱使’都敢说的世家子?”
“你——”陈同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仿佛所有的言辞都被堵在了喉咙口,只能干瞪着眼,茫然无措。
颜衎见状,本欲再度开口,却被王峻缓缓打断。王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出队列,他的目光在赵上交与陈同之间轻轻流转,似乎在衡量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忽然开口,声音沉稳而坚定:“微臣以为,‘糊名’之法虽为新创,却并无大谬之处。”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殿内百官皆露出惊色。连赵上交都愣住了,握着折子的手微微一松——他原以为王峻至少会借机敲打几句,却没料到竟是这般坦荡的认可。颜衎与陈同的脸色便如被寒霜打了的茄子,瞬间蔫了下去。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峻王相吗?
郭威的眸中掠过一抹温和的笑意,正欲开口,对这番言辞给予赞许,不料王峻却话锋陡转,目光锐利地转向了赵上交:“赵侍郎,在下有一事不明,愿闻高论。您屡屡强调为国选材,力主寒门才俊凭真本领脱颖而出,而世家之后难当大任。在下斗胆请问,果真全都如此吗?”
赵上交被这锐利的目光逼得后退半步,握着折子的指节泛白。他定了定神,朗声道:“王相此言差矣!下官从未说过‘世家之后难当大任’,只说‘取士当凭才学,不问出身’。就像此次取中的寒门子弟,靠的是笔下真章;若世家子弟有同样才学,‘糊名’之下,照样能“发案”!”
王峻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扫过殿内百官:“赵侍郎说得好。但臣听闻,此次取中的三十七人中,寒门占了二十六,倒不是说他们不该中,只是这般比例,难免让人疑窦丛生——难道世家子弟中,当真只有十一人够格?”
说到这里,他转向郭威,语气恳切,“陛下,‘糊名’去私弊是好事,但若成了另一种‘刻意倾斜’,与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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