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只是想起临行时,灾民们往我马兜里塞了些炒麦粒,倒比什么珍馐都暖心。"
范质的眼眸中掠过一抹讶异,旋即他轻轻捻着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你能时刻挂念着他们的好处,足见你已将这份差事真正烙印在了心上。这份难得的情谊,实属可贵啊!”
言及此处,他的话语忽地一转,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此番你归来,我本意是让弘文馆上下人等皆来相迎,但时下朝堂的风云变幻,你也心知肚明。眼下的光景,未免显得有些冷清寒酸,你切莫往心里去。”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范质都把话说到这般明了了,他焉能心中还有介怀?因此,杨骏当即拿起酒盏与着范质碰杯道:“范大人,就你这番话,就足矣了!”
范质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瓷杯落在桌上发出轻响,却似带着千钧分量:"好一个‘足矣’!杨直学士这份胸襟,难怪能在卫州聚拢民心。你可知,昨日吏部还有人递折子,说你在坝上‘私结乡党’,劝陛下收回你主持童子试的差事。"
杨骏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释然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怕是这又是王相的手笔吧?只不过,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意他人的非议呢?”
冯吉在一旁"啪"地合上折扇,往桌上一拍:“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你立功!当时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领命办事,如今刚见成效,却一个个地又眼红于你!"
他说着给杨骏添酒道:"不过你放心,范大人在陛下面前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对你倒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窗外的月光忽然亮了起来,透过雕花木窗洒进雅间,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范质沉吟一声道:"童子试是小事,却连着天下的文脉。如今还能回忆起清客先生在这里挥毫笔墨的情景,由你来监考童子试,倒不是失为一桩美谈啊!"
杨骏心中一热,刚要起身道谢,却被范质按住手腕。对方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你在坝上写的《赈灾十策》,陛下看了三遍,批注了‘务实’二字。那些非议你的人,不过是怕你这股子务实劲儿,搅了他们的浑水。"
“多谢大人的提醒,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越是有人这么做,但却越是激发了我心中这股不服输劲,我定要让他们瞧瞧,我,不是这般容易打倒的!”
范质与着冯吉对视一眼,然后三人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在雅间里回荡,竟压过了窗外画舫的丝竹声。范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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