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杨骏倒是悠闲不少,上午去弘文馆跟着冯吉一块儿校勘《九经》,下午就跟着李昉梳理律法……
直到半个月之后的某天正午,杨骏正准备从着弘文馆离开之际,突然冯吉急匆匆地闯进来,嘴里上气不接下气道:“杨老弟,成了!”
杨骏听得是一头雾水道:“冯兄,什么成了?你倒是说明白啊!”
冯吉忙得从着杨骏桌面上拿起一盏茶然后一饮而尽,缓了两口气道:“老毕,刚才那里传来消息,说按照你的想法,他做出来了!”
听到这话,杨骏倏的一声从着座位上起身,然后拉着冯吉向着外面走去道:“走,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如今的时节,离着冬至也没几天光景了,外面北风呼啸而吹,迎面而过,脸上都吹得生疼!冯吉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的犹豫道:“杨老弟,我这刚从那里跑回来,你让我歇一下再起身不迟!”
杨骏哪里肯依,拽着冯吉便往门外走:“老毕琢磨这事儿也有一段光景了,若真成了,不说天下读书人了,起码我们就不用每日在这里校勘了,你看……还走不走了?”
冯吉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抉择的了,旋即两人裹紧棉袍冲进寒风里,鞋底踩过冻硬的残雪,咯吱作响。
州桥街后的老毕馆内,老毕正蹲在土灶前拨弄泥胚。见两人推门而入,他布满烟尘的脸上绽开笑纹,从砖台上捧起一方巴掌大的铅活块——只见细密的反刻隶书凸字整齐排列,“仁”“义”“礼”“智”等字样棱角分明,在冬日天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杨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砖台前,目光紧紧锁住老毕掌心的铅活字块。指尖轻轻拂过凸起的"仁"字棱角,触感比预想中还要光滑规整,连笔锋转折处的细微弧度都刻得清晰利落。冯吉凑过来时撞翻了旁边的竹篾筛子,细沙哗拉拉洒在青石板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活字块喃喃道:"这...这真能像雕版一样印书?"
老毕用袖口蹭了蹭额头的炭灰,伸手从灶膛里夹出另一块刚铸好的活字。铅水冷却后的金属光泽里还带着暖意,他有着几分不好意思道:“杨相公教的法子果然管用。先做反字,再拿熟铅化水浇铸...您瞧这‘礼’字的竖弯钩,比我前日雕坏的那三块都利索。”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团,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
杨骏突然抓起案头的宣纸铺在松木板上,从老毕手里挑出"大学之道"四个字的活字,按顺序嵌进四寸见方的铁框里。冯吉见状忙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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