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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给你垫着呢，别怕”成了她这五年以来日夜纠缠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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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下响起哗然，大概她太久没有回答问题。无论怎样，她都需要面对，将感情恢复系统带上市，是谈昕昏迷之前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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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却发现前排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不光是前排，整个会馆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愣愣看向台上，却不是在看她，而是她身后，后台入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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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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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众人的视线回头，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当场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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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穿白色病服本该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个她不管再忙每天都要回去见一面的人，那个她每天都会把所见所闻讲述出来却永远不会回应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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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终年躺在病床上，任凭她把病房布置得跟家里一样，甚至在病床旁边添加了床位、每天更换窗台鲜花、每天帮她擦拭身体按摩肌肉，却一直没有睁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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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人，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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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站在她的面前，眼眶里的泪水反射出头顶的镁光灯，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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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你就是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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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以为，重来一次，我就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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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不甘、愤怒，而比这些浓烈一万倍的，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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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抽了一下，她无次数在梦里看到谈昕苏醒，可从梦里醒来，回应她的是有条不紊运行的仪器，和床上沉默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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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谈昕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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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在那一刻爆发，眼泪夺眶而出，窜上去将人抱住，骂出那句本该在五年前就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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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笨蛋！笨蛋、蠢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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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笨的两个大笨蛋抱在一起，肆无忌惮地释放所有体面和不体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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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耽误了五年的告白和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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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双人影躺在主卧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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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微弱的壁灯隐约勾描出卧室的墙体形状，一切都似乎回到原点，又似乎穿越时空抵达了数十年后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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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年，两人第一次睡回原来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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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昕沾枕头就着，顾辞却始终没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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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的光线很弱，但是能看到物体的轮廓。顾辞凝视着恬静的睡颜，有时用手指摸一下她的脸，有时绕两圈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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