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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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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送你们回国。”龙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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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回国的那条船已经开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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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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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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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没有回答谈昕的问题，反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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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是开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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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这个谈昕就生气：“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就是不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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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却问了最要紧的问题：“你想让雪珍来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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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到龙夫人心坎上：“对，她的腿伤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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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答应：“可以，你到时候带她来江城，到宏康私立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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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问：“不要什么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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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很干脆：“你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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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约定方式，旧时代喜欢用信物，新时代喜欢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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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习惯了这种变化，叹了口气，回答谈昕之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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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们安排小船去追，追到的时候给船长看这个，她们就会让你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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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扔给谈昕一个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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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是金币。沉甸甸的足金表面雕刻着一个看似是伟人的雕像，黄金的材质在暗夜的月光中反射出静谧的色泽，右上角却卧着一条倾斜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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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黄金划出划痕，谈昕隐约察觉出这背后的故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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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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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热带，夜深人静时，海风吹在身上还是会冷。谈昕打了个寒颤，往顾辞怀里缩了缩，顾辞便把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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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体质都算不上好，顾辞从前被下毒，双腿一度站不起来。谈昕又是枪伤刚好，身体一直没有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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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肆虐地将两人的长发绞到一起，冰寒的身体紧紧依偎，靠着自己和对方身体接触产生的热气互相慰藉。分明无助、弱势、可怜，但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安，似乎只要有彼此就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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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谈昕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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