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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袋土豆，而是因为“有人吃饱了饭，有人还在饿肚子”的传言，像霉菌一样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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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根源并不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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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带来的不仅是光的消失，更是“光合作用”的中断。晚凉等人先前在山城运作起来的室内培育作物生态链维持了基础作物的生产——有晚凉的系统在，当然还是充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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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系统没了，商店没了，太阳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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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光系统、电力、温控装置，每一个环节都压着极限运作。人虽然没多，但是大家异变后胃口都有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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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畜蔬菜减产，储粮一直在消耗，新的果实却迟迟无法转熟。口粮只好开始节制供给以维持底线的勉强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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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人在末世后真的是过了好一段的好日子，如今再坚强的秩序居然差点没经住“吃不饱”的传闻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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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聚集，互相推搡，有人开始怀疑巡逻队中有人私藏粮食，有人带头砸掉了食物登记台上的电子秤，还有人试图强行闯入绿色家园的“植物培育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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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凉未能赶到现场，负责该区域调度的汪姝，却第一时间出现在人群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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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头灯，一身巡逻服，腰间佩戴着配枪，却没有开口，仅是站在人群中央十几秒，喧闹的场面竟短暂沉寂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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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的手？”她的声音冷得像压着月光的霜，“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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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动。因为所有人都记得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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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山城的领袖，却曾是末世初起、秩序溃败时最早作为巡逻队队长和代表绿色家园小区自救队去对其她居民提供帮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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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说空话，也从不妥协。一声令下，谁敢闹事就真的会被狠狠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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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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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管我们？你算老几！大家现在都变强了！”有人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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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现在不就也是个看仓库的！她不也是夜行异变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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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有些人能喝温水吃热菜？我们每天冻成狗只给一口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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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人性终究经不起考验，也许是月亮带来了混乱，人群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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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姝微微垂眼，然后缓缓开口：“我不是指挥官。对，作为夜行异变者我现在只能给巡逻队提供一些有限的帮助。但你们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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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谁在这个月里饿死过？谁真的冻死过？谁家里被断供过一天的水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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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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