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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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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勾起她下颌，就着梨树间隙漏下的光凑向膝上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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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知晓我所求为何，我不会再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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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慢条斯理地为雪尽解惑：“不是明隐寺那日，也会是其它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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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倏地红了脸，本想躲开，没舍得，重新埋回臂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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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无尽缠绵的雨又在心头淅淅沥沥下 了起来，她抚着热烫的面颊小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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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时也荒唐得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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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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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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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荒唐，也是无穷尽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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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耳鬓厮磨间朝雪尽低语，温柔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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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求不在神佛眷顾，不在世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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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荡起缠绵情意时，雪尽颤着眼睫听到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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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庄重承诺，亦是徐徐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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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荒唐，便与你就此荒唐一生，也算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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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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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大半旬里, 京中渐渐都听闻了长公主殿下与靖宁侯府同日拜访柳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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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日长公主也未曾说什么，只是与靖宁侯等人笑谈片刻，不过那日后, 再不见靖宁侯与柳家有半分干系，柳相集也不再处处逢源，柳烟的婚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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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湛倒是关切过妹妹可是遇到甚么难处, 纵然是胞兄, 男子又岂能切身体会女子所愿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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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不曾提及雪尽, 只言道自己无心嫁人, 更向往自由日子，若是再能追随长公主做出番事情来, 当无愧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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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怀湛起初颇为震撼，回去想了两日后渐渐释然, 倒是不反对, 只可惜好友李沛一片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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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柳烟所想告知李沛，李沛怔愣半晌，一笑道：“明明如玉，不该没于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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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与柳怀湛大醉一场, 再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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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曾在京中引起太大风浪, 就有旁的事引人侧目。不过两旬后，苏州女学之事经由吴御史之口诉诸朝堂，在无形操控下激起越来越大的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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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轰轰烈烈、延续千年的女学兴办，从此起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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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年春，柳烟前往岭南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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