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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柳烟所有的话都化成了浸满水的棉絮，湿湿润润堵在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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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终是伸出手，轻轻抚过池雪尽乌黑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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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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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熟门熟路地偏了偏脑袋，用侧脸蹭柳烟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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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呢，姑娘就这样舍得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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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调颇为哀怨，眸中也盛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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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对我那般冷漠，还有冬芸姐姐、小秉，好像都忘了我似的。难不成我成了县主，从前的‘雪尽’就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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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缓声哄着她：“你当我们都是没有心的泥人不成？如今你身份贵重，自是要注意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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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雪尽点点头：“道理我晓得，只是乍一见，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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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叙话，听到外头冬芸笑声，对视一眼，池雪尽站起身坐回原来位子上，刚坐定水桂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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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桂隐秘地看了看两人神情，见柳娘子依旧如故，端雅稳重，而县主脸上有了笑意，虽不浓，却舒缓真切，心下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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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请柳娘子来着实有些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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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不表，福身道：“柳娘子难得来，且多留留，陪县主用过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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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柳烟回话，池雪尽便问：“中午夫人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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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客，便不来了。”水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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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她和姑娘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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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简单，从前观风院中日日如此，可放如今竟是难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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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随之应下后，一道道珍馐进了灵籁院，比从前观风院的菜式多了一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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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菜味道过于熟悉，柳烟吃着那道荷塘月色：“这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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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娘子做的，哥哥把她找来了。”池雪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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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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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对雪尽，果真是用心至极，远胜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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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她该放心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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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柳烟用得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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