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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心下一惊:“此前不是说在常曹县境内盘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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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流寇内部起了内讧,具体的小的也不懂,只是老爷吩咐了,让小姐务必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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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府从前穷苦,本地人民风剽悍,柳相集来此第一件事就是行分散、打压、安抚之策,虽政事上颇有成效,但也切实得罪了一批不肯招安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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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颇为郑重:“我省得了,你明早与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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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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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决定要提前回去,便要紧锣密鼓地安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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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等人收拾行李,又遣仆役去和方丈说一声,好在这次李嬷嬷也跟了来,能帮不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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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稳妥后,柳烟谨慎地留了家丁当值。本想图个心安,未曾想半夜被李嬷嬷急切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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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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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迷蒙睁开眼,李嬷嬷急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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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山下突然有火把,让人躲密林子里看过,半山腰上已经有贼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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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彻底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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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月黑风高夜,柳烟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仓皇狼狈的事,家丁护佑开路,她在冬芸等人的搀扶下步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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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走路,也不能点火把,单靠两盏不甚明亮的灯笼几乎不能照明,两侧山林里漆黑一片,四面的风声呼啸而过,隐隐带来金戈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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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舍弃了行李马车,但路太难走!小心翼翼走到半山腰,远远看到一股浓烟升起往明月飘去,底下是烈烈燃烧的农舍,越往下走,看到的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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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农户都遭了难了!这些人杀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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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掌心一片冷汗,思维急转仍旧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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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下走,我记得季家在山脚北边有处庄子,晚间进不了城,先去那。父亲得到消息,定会派人出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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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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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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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黑了,她看不到雪尽,但听得出是她的声音。雪尽快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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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派下山的人是不是早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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