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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低挽，比平日更为温婉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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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雪尽进来，她轻轻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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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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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依言走过去，垂眸一看, 桌上摆了四五盘糕点, 云片糕，如意酥，俱是她在府里爱吃的，还有一碟子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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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已把书收了起来，含笑道：“今儿冬霜回府办事，我让她现做的, 想你出来这几日跟我吃斋饭, 没滋没味的, 也该嘴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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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慢慢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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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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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拿了个如意酥放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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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我可吃不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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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咬了口糕点，还未尝出滋味，眼泪吧嗒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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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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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的声音轻如叹息，像是拿她无可奈何般。随后顿了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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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事难免委屈，你哭罢，心里头能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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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柳烟这般说，雪尽的泪彻底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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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为什么她爹娘不疼她，想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要她，想问她就活该被打被骂再被卖钱填爹的赌债么，想问自己事到如今为什么还会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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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句都没说，这些可悲的问题全融化在一声声抽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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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起来很安静，豆大的眼泪不断滚落，摔下来时却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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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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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雪尽打了个哭嗝，很是惊慌害羞地看向柳烟，柳烟才很轻地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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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是安抚的，宽容的，另外，也是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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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再为他们哭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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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默了默，狠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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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滴泪掉了下来，她随手抹掉，吸着鼻子咬了口如意酥，三两口吃完后，她弯起眼看柳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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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赏的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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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道：“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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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芸姐姐她们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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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你最小，都让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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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不完的，分给她们罢？&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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