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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不舍得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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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生疼的时候，雪尽感受到一丝惩罚自己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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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涌来，将木门吹得吱呀作响。雪尽指尖深陷进涨红发白的肉里，就在这时她听到风带来的声音，轻得像柳絮，从耳旁吹过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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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什么性子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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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下一松，抱住膝盖紧紧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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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雪尽昏昏沉沉地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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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到柳烟白日来见她的那刻，这间屋子很好，好到雪尽每次扫眼看过时都觉得安心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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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梦里，当柳烟进来的那刻，她觉得屋子配不上柳烟，进来都污秽了柳烟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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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烟在梦里陪了她很久，不知做了什么，淡淡的温香充斥着雪尽的整夜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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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小苹送药的时候给雪尽带了碟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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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几日后小苹还是那么不客气，但两人也能多说几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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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是主屋分过来的，你喝了药后甜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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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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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烟的住处，是她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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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想到这个可能，雪尽就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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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小苹：“姐姐你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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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翻了下眼：“我又不是没吃过，你自己留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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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走后，雪尽喝了药。她每次都把药喝得干干净净，只剩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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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的苦意弥漫在口中，像是能苦到心里，泛着倒胃口的酸，但雪尽不讨厌这个味道，甚至明晰的苦能让她感受到好起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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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拾起一颗最饱满的蜜枣吃到嘴里，浓郁的甜味爆开，霎时盖过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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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枣可以这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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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眼都成了小小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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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进来时正好看到，愣了愣神，她恍惚以为自己进错了门，窥见哪个藏在府里角落的话本子里的妖精，定睛一看才觉得面熟，等对方转头她看到胎记，彻底将人和“雪尽”这个名字对上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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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尽。”小满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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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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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也是买来的，入府早，领了二等的差事，不像其他人那般嘲笑她的胎记，或者在背后窃窃私语，也是她来到观风院后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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