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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题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形成一个夹角, 是伪装成亲密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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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把镶嵌着碎钻的天鹅绒盒子递过去，示意姜层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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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有一秒的幻想，里面会不会是某种具有身份象征的首饰, 比如戒指或者项链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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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 和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盒子里，装着一瓶可能只有30ml或者更少的香水, 淡绿色，质地有点稠，像缓缓流动的祖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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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香精。之前你说, 很想要一瓶我的味道。”李确解释道。果然, 香水旁边就有一个精美的沾取棒。高浓度的Parfum, 即浓香精，通常建议点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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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说完才意识到, 眼下，哪怕是没有深意的解释的话, 对青少年来说都是一种刺激。姜层岚正是敏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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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姜层岚虽然笑了一下, 说了谢谢，但看起来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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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再次沉默尴尬起来，李确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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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应该卡点说一句生日快乐，拿出年长者的姿态，在不刺激到青少年敏感的自尊心的情况下，重新帮他约心理医生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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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层岚比他想的还要有勇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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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很喜欢这个礼物。”他卡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但是这和我原本想的生日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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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没接话，他隐隐感受到了姜层岚势要提前掀开面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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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点时间，才接受了你要提前一个月回美国的事。我不是故意要闹别扭的，因为我很迷茫，我给了自己几个晚上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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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那么聪明，你一定看出来了对不对？甚至比我自己意识到还要早。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对我很好，可是又会故意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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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已经想好怎么拒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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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很红很红，不过这次没有哭，只是执着地看着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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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补充道：“我说的画你，不是乱七八糟的……就是正经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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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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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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