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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真的舍不得还回去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问李确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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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看到他把样刊抱在心口，失笑：“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我还可以给你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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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两道弯。他其实是很圆的非常可爱的杏眼，常常带着星星看着李确，就好像他是什么发光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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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特别开心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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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对。李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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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艺术家对偶像对缪斯的正确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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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欣赏、崇拜。感激缪斯带来的灵感，想回赠一些成功。而不是从缪斯那里索取名和利。尽管到目前，十六岁的高中生能做到的很少，但真诚已经万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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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其实还有话想说，他现在心思已经不在讲座上了。他想谈论关于李确的头发，谈论圣母玛利亚，愿意听李确讲讲他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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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确似乎听得挺认真的，他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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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只好遗憾放弃了和哥哥说小话，也专心听讲座。他告诉自己，要当一个有素质的听众，虚心学习别人的成功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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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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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因为最近在缪斯所在的土壤上野蛮生长，被他无形地灌溉了很多，于艺术眼光上长势喜人。看到这个叫Ryan Zhang的学长分享他申SVA的作品集，觉得也就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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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学长有点装了，这还没到美利坚呢，怎么就开始用英文名介绍自己了？姜层岚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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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一秒，他像那种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迅速坐直，手下意识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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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确注意到他古怪的行为，投来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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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小声道：“我觉得他在看我，我有点紧张……我怕他一会儿抽我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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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主要还是心虚，姜层岚觉得Ryan Zhang学长可能看到他偷偷翻白眼撇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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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确低笑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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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小朋友坐在礼堂右边，中间前面还有两排领导，后面是本校同系的学生。讲座是面向社会公开的，外校人员登记后也可以来听，不过也多是别校的艺术生或者姜层岚这种打算走艺术的高中生。进场的时候学生会的人提醒过，让非本校人员尽量坐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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