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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李确开车送姜层岚回公寓，只字未提把自拍分享给姜层岚一份的事。姜层岚也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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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追求姜层岚，但李确第二天一大早就飞图卢兹了，接下来的一周两人只是在微信上保持联络，聊天的频率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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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位于南法的图卢兹太阳依旧热烈，纽约却在一场暴雨中飞快地过渡到了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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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姜层岚不再没日没夜地去学姐的工作室赶工，学姐那边步入了正轨，姜层岚只需要定期供稿就行了，这个定期实际上间隔很长。姜层岚的重心，放到了为李确设计圣诞慈善晚宴的礼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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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沉浸式的设计工作里，终于有闲心对这一个月来的人际关系问题进行深度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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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0号，姜层岚有着敏感纤细的神经，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蛛丝马迹中发现自己被小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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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缪斯女神在一起的时候，姜层岚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但这会儿李确人在法国，这实实在在给了姜层岚静下心来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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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意识到，他对李确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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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知之甚少，指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姜层岚可以拍着胸脯说只要是公开的信息，他知道关于李确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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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想要知道、觉得自己有必要也应该知道的，依旧绕不开张瑞恩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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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中间，姜层岚尝试过联系张瑞恩，结果依旧是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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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自己被小三和设计被盗后，无须商定——分手这种事本就无须双方同意，反正在姜层岚这里，他和张瑞恩的关系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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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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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和自称正在追求他的李确在微信上断断续续联络着，他一边工作一边思考，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PDF事件就以措不及防之势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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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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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确发来消息，说他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的半小时后，那张两人在餐厅的自拍在李确本人的INS上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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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但他完全没心思质问李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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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一针见血道：“你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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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层岚沉默了几秒，说：“我现在脑子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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