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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潭千年死水，毫无波澜，连烛光都照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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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将门轻轻合上，僵在原地，像是在等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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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静得出奇，烛火偶尔的爆裂声，和两人的心境一样很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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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等得心下焦灼，却不愿意做先开口的人，捏紧的拳头透露了她的不安，面上强撑着不显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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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久到以为她不会开口了，耳边听到一句清浅的呢喃，带着一丝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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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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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话音刚落，笔直的肩背也松垮下来，整个人完全失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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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心下一紧，生生将目光移到一旁，不忍地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视线聚焦到那张熟悉的面庞，语气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可问题依旧尖锐“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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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上的拳头昭示了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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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问话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沈俱怀心头，惊慌充斥她的五感，本能迫使她去辩解，可出声却只剩下兵荒马乱，只能不住摇头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有受人指使！这一切……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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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切想要地搜寻一个妥帖的说法，满腹诗文此刻全然没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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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欺骗安乐在先，眼下的不信任，是她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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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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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内心深处依然有着隐隐的期待，也渴望对方的感情，即使不敢回应，不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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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过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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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终于笼上了一层悲戚，嘴角露出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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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紧握的拳头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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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怕，怕她的答案将她刚才的不管不顾瞬间击垮，她怕自己还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怕这一切只能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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