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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吧,今夜不必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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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站在寝殿门口,开口将众人遣散,而后微微转身,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沈俱怀,径直进了寝殿,取出寝衣递给她,无情地将人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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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俱怀掩在丝帕底下的半张脸,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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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拿着衣服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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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烟雾缭绕,温暖的湿气将整个偏殿都熏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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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已被遣散,整个小院只有她和安乐两人,落闩的意义似乎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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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至屏风后,将身上的外衣一件件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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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贴身的裹胸布依旧湿漉漉的,头发也未来得及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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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颗心紧绷着,此刻她才感觉冷得有些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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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在触到一片温热,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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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让温暖包裹全身,她轻靠在浴桶上,很久没这么放松了,以至于原本的警惕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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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门突然开了,她才警惕地问了一句,“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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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很小,此刻已经来不及起身穿衣,她只能前倾身子,正面贴上桶壁,将整个背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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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说话,只有浅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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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一个人足够熟悉时,便能从脚步声中分辨出那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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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俱怀此刻最不想见却最不能抗拒的人,就是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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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她□□,不能起身,也不能回头,只能寄希望于安乐只是过来送些东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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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似乎在屏风处停住了,她并未回头,却感受到一道热切的目光正在看自己,心一整个提到了嗓子眼,强撑着镇定,可一开口却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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