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过夜的准备,是以皇帝下令回行宫,众人在羽林卫的看护下,回到了云台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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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闻大皇子的消息后大怒,命蔡烨速速查清真相,又命羽林卫扩大范围继续搜寻公主和驸马的踪迹,所有围猎的大臣均被软禁在云台行宫,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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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匆匆赶到大皇子宫殿,一步入寝殿,就见到太医院院首章太医正在为大皇子行针。他身上的血衣已被换下,赤/膊着上半身,几处刀伤均已上药包扎。整个人毫无血色,隐隐透着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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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静静地站了会儿,不便打扰章太医,便轻声询问一旁的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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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身上受了多处刀伤,好在都是皮肉伤,刀口不深,但失血颇多。眼下最难处理的是他掉落悬崖后,腹部重重磕在峭壁上,五脏恐怕受了损伤,需要等章太医行完针才能知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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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蹙眉思索片刻,面色紧绷,眼眶微微湿润,她努力克制不让心里的悲伤涌出,转身走出了寝殿。月光重新打在她的身上,清冷的光晕照亮繁复的凤袍,夜间的微风想要撩起她的发丝,可她的头发早就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发髻,只有步摇上的金珠,微微晃动。她脸上的情绪尽数褪去,抬头看着那清冷的月光,轻声吩咐下人传大皇子妃前来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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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回宫殿的路上,静的可怕,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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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皇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关键,命人停下仪仗,她下了凤辇,松开贴身宫女明叶的手,转身向皇帝所在的大殿走去,下人们准备跟上,被她制止,只身一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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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见皇后一人前来,心中疑惑可面上却不显,笑着行礼。皇上此刻正在心烦,关照过他任何人不见,他刚替皇上找个借口将皇后拦下,可还未等皇后回他,殿内声音响起,“请皇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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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忙一脸讨好的迎皇后进殿,退走前匆匆瞥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便顺手将殿门关上,自己则和所有内官退到两丈开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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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一脸疲惫的揉着眉心,听到殿门关上的声音才抬眼定定地看着皇后,墨色的双眼分不清什么情绪,似乎有太多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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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站在殿中,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行礼,只淡淡地看着上座的人,脸上是外人看不到的寡淡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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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终于开口道,“你何必等到现在才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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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质问像是一只冰冷刺骨的箭矢,精准击中皇帝七寸,瞬间摧毁了他经营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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