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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马车也随着人潮一起退避,宏大的公主仪仗开始行进。
叶臻不需要看,光靠听就能听出队伍里有多少侍女、多少护卫、多少匹马、多少辆车。或许还会有装饰精美的华盖、轻软柔美的锦幔、五色团凤的幡旗。她这时有点厌烦自己听力太好,一面又忍不住想开去。
母亲应该很宠爱她吧?听说从来都舍不得打骂的,她闯了祸惹了事也毫无怨言地给她擦屁股。一应仪制也给最好的,若不是不能超过军功在身的长兄和身为皇储的长姐,只怕恨不得把天下最稀奇最珍贵的东西都搬到她那座金碧辉煌的公主府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江州……喔,要什么理由呢,她想来便来了,有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想必母亲是万般不舍地送她出了门,临行前还叮嘱了她天凉添衣,暗中又派了无极阁的高手贴身保护。
那明明是她的母亲啊。对别人的女儿都能那么宠爱,为什么对自己的女儿就那么狠心呢?
叶臻觉得,她可能并不是恨苏凌兰,只是羡慕极了。苏凌兰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日月,而她却是浸润鲜血的泥潭里挣扎的野草花。可她也不是非要那样众星捧月的地位,只是渴求着能成为一个寻常在母亲膝下受宠的孩子。
但那已经不需要了吧。叶臻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由自嘲。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忽视与抛弃,甚至自虐自弃般地接受了自己的使命——一把被女帝打磨的刀。
可能只有公事上的往来,才会让她感到自在。她知道,女帝支持她建立寒轩,也是在发展朝廷在天下的势力。
那只灵鸟,应该早就飞到乾元殿里去了吧。却还没有回音呢。哈,就算有回音又如何,难道上面会有关心她的只言片语么?
她与母亲之间,本就只该有冷冰冰的公事往来。
这样也好。没有妄想,就不会有失望。
仿佛是过了经年累月,那长长的队伍才终于走完了。官兵又来维持秩序,人潮重新从街边回到了朱雀大街上。马车又动了起来,周围仍旧人声喧哗。有不少人在兴奋地讨论着公主仪仗——对他们来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还有人在说公主心善什么——听说方才公主仪仗经过,特意提前疏散了行动不便的老人,还给孩子们发了糖果,又给路边小摊分了红包叫他们挪挪位置。
“真是威严又和善呢。”叶臻听到人们这样说。
“装模作样。”苏冉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她娇惯得很,哪里管这种事。”
“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国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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