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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越云层时，她望着舷窗外翻涌的棉絮状云团，忽然想起林绝总说“云是天空未写完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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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航班提供的小桌板上涂涂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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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地点定在学校操场旁的林荫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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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提前和后勤处报备，把那条总被学生吐槽“路灯太暗”的小径换成暖黄色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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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寒昭机场时，夕阳余晖已经漫进航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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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裹紧风衣，在行李转盘边给林绝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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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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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悬在发送键上顿了顿，又补了句：“想一直一直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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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后盯着屏幕等回复，看对方输入框忽明忽暗最终跳出个“好”字，末尾还跟着个少见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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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轻笑，想起林绝批改作业时连标点符号都严格要求，此刻这个端正的句号，倒像她本人般清冷淡雅，却在云霁眼里藏着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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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开车经过寒昭大学时，云霁特意摇下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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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掠过校门时，云霁看向了老师们所在的办公楼。在月光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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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公寓门时，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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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轻手轻脚换上拖鞋，瞥见鞋柜上林绝新摆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两支干透的薰衣草，是上个月她从阿勒泰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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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还留着半块提拉米苏，保鲜膜上贴着林绝的便签：“给云老板留的，少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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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团墨渍，像她每次看见自己闯祸时，眼底藏着的无奈与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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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钻进卧室时，林绝正蜷在床头看书，墨色长发散在枕巾上，像一汪沉静的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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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脱外套时不小心碰响衣架，对方抬眼望来，镜片后的眸光清浅：“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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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裹着夜的温软，云霁忽然喉咙发紧，想起自己在临上飞机前，同谢琳说，自己要是到时候求婚紧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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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紧张到说不出话，就先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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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笑着扑过去，压得床头台灯晃了晃，在林绝惊呼声里衔住她的唇，舌尖尝到薄荷牙膏的清凉，这是她蓄谋已久的，比任何求婚誓词都更滚烫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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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的鼻尖蹭过林绝耳后，呼吸裹着北疆带来的草木气息，轻轻撞进她锁骨凹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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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指尖无意识攥住她卫衣下摆，针织布料在掌心里绞出细密的褶皱，像春雪初融时溪流里打转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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