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扶阙 第93节

梅枝哄她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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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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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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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这是什么名字？”段琮之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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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笑，连哭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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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没有名字，宿是姓，“幺”字不过家中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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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叫阿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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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连名字，都是段琮之所起。从那日起，她被调到段琮之的书房做事。研磨、整理书架，摘最漂亮的花放进好看的瓶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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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跑去厨房跟厨子学做糕点，变着花样给段琮之做四时点心。她的年少时光里，段琮之喜欢她做的糕点是她最快乐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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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琮之读书乏了，也会教她读书识字。她学得快学得好，段琮之会笑着夸奖她。为了多看见他对自己笑，梅姑学什么都努力，用尽了浑身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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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在上，她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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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段琮之声音沙哑，哽咽问：“二十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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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从久远的思绪里回过神，冷漠地看着面前轮椅上的人。曾经需要仰望的人，如今俯视着他的羸弱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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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静地说：“君夺臣妻是为大忌，陛下如今皆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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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琮之额角跳了跳，他压着怒意，反驳：“你本来就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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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姑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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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那一日，是段琮之的生辰。她花了心思给他做了一件衣裳，欢喜地捧给他、服侍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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