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扶阙 第5节

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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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问：“那……宿郎曾为何而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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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宿清焉温笑着，“人生短短数十载，于历史长河更如红尘里的纤粒。前路尚难赏尽，何必悔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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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静静望着他。她上挑的眼尾慢慢落下，妩媚散去，多了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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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人的身份，第一项技能就是识人善用，扶薇向来以识人之能自傲。那些城府颇深的老臣也能被她一眼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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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发现有一点看不懂面前的乡野书生。最初不过见色起意，觉得他这样的玉人留在身边作伴很能为江南之旅添春。然而她有些猜不准这个怪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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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城府深，而是真诚得反倒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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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不喜欢在她掌控之外的人和事，若是以前，必除了干脆。可现在不是以前，她不是长公主，面前的人也不是朝臣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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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声线柔和下去：“这么晚了，今天还要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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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最后两页抄完我再走。”宿清焉左手拿起笔，蘸墨继续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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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在他身侧，微微倚靠着长案，瞧着他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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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焉抄完一页，刚伸手翻到下一页，扶薇的手的影子落在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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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书的动作微顿，看着她指尖的影子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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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薇动作缓慢而轻柔地碰了一下宿清焉的眼睫，一触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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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焉眨了下眼睛，而后一边揉了下被她碰过的眼睛，一边问：“有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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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有一根细细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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