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质阳炎突然失控,燎焦了东方淮竹半幅云袖。火光跃动间,慕瑶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稿——密密麻麻的"清心咒"旁,描着幅雪妖图:银发玄衣,额间七瞳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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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夜的风裹着药香渗进窗缝时,青木媛的青铜面具裂了。
慕瑶捧着药匣立在门外,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月光将人影投在窗纸上,青木媛抓挠面颊的姿势像极了被困的兽。她推门的瞬间,读心者的尖叫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很丑吧?"青木媛蜷在床角,面具碎片深深扎入掌心,"我见过你最恐惧的回忆......那些冰冷的铁器,闪烁的蓝光......"她突然抓住慕瑶手腕,竖瞳渗出黑血,"比王权师兄的眼神还冷!"
药膏摔落在地,溅起星点荧光。慕瑶在剧痛中看见幻象:十五岁的王权弘业跪在诛妖阵前,手中剑穗浸透鲜血。少年道袍染作赭色,而阵中雪妖消散前的笑,与百目妖君替她挡剑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他哭过吗?"青木媛的泪混着血,在慕瑶手背烫出红痕,"我翻遍三千识海,找不到道门兵人落泪的模样。"
幻梦笛声忽如银针刺入太阳穴。王权醉的笛音织成纱幔,将暴走的读心术封回残破面具。慕瑶踉跄逃出房间时,撞见牧神气抱着剑守在月洞门外。剑鞘上系着的半截桃枝,正是青木媛旧日最爱的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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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妖宴前夜,慕瑶在酒窖撞破李自在的秘密。
火器师的红发似燃烧的晚霞,正将鹤顶红掺入女儿红。酒香混着硝石味,他抬头时露出的笑带着三分醉意:"总得有人试毒,不如......"
"用这个。"慕瑶抛去琉璃瓶,雄黄粉在月光下泛着金砂般的光泽,"黑狐怨灵遇之显形。"
李自在晃着酒葫芦大笑,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灼伤如枯萎的曼陀罗,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知道我怎么迷上火器的吗?"他指尖抚过凹凸不平的疤痕,"那年师尊说妖族都该烧成灰,却不料人族作恶时......连火都羞愧。"
酒坛相碰的脆响惊飞檐下雀鸟。慕瑶瞥见他腰间香囊上歪扭的蜘蛛绣样——针脚与东方淮竹缝在剑穗上的如出一辙。
"醉丫头的手艺。"李自在耳尖漫上血色,"非说蜘蛛能辟邪。"烈酒入喉灼心,慕瑶忽然懂得王权弘业为何总在梅林独酌。有些情愫比鸩毒更甚,明知饮下穿肠,却贪恋入喉刹那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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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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