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捡起刚才滚在地上的珍珠,对着太阳看了看,突然往怀里一揣:
“回家给小孙女串个项圈,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珠子呢。”
长安西市的胡商们却急得团团转。
他们刚从波斯运来一船珍珠,本想卖给皇家作坊,此刻正围着翻译打听:
“圣人真不要了?我们带回去要亏本的。”
翻译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汉人,指着墙上的告示笑:
“上面写着呢,‘务使百姓安业,勿事浮靡’,你们还是改卖些绸缎茶叶吧。”
武媚娘在立政殿看着各地送来的奏折,大多是说罢贡后百姓如何欢喜。
她拿起岭南道的折子,上面说有渔民开始种水稻了,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实在劲儿。
临川公主李孟姜刚从大慈恩寺回来,手里还攥着串菩提子,见了笑着说:
“我昨天去寺里,听见几个香客念叨,说这下不用把他们的女儿卖到珠坊换粮食了。”
户部的官吏们正重新核算各州的税目,把 “珍珠贡” 那栏划掉,改写成 “桑麻税”。
笔尖蘸着墨,在账簿上划过,留下粗重的黑道,像把剪刀剪断了什么。
一个年轻的小吏算着算着笑起来:
“去年光是运输珍珠的马车,就占了半个驿站,这下省出的力气,能多运两车粮食。”
珠池边的渔民们开始拆采珠用的木架,木头泡得发涨,卸下来时 “嘎吱” 作响。
一个后生把铅块扔进灶膛,说要熔了打把锄头,火星溅在他黧黑的脸上,映出两排白牙:
“俺父亲说,下过珠池的腿,种庄稼更有力气。”
旁边的老汉敲了他一烟杆:
“别说废话了,赶紧把池边的地翻了,开春好种豆子。”
长安的皇家作坊里,工匠们正把库存的珍珠收进木箱。
一个老匠师拿起颗最大的,对着窗纸透的光看了看,然后用软布包好,放进最底层的抽屉:
“留着给后世看看就行,别再让百姓为这玩意儿遭罪了。”
旁边的学徒正用剩下的银丝打农具模型,锤子敲在银片上,发出当当的脆响。
傍晚时,岭南道的采珠使写了封奏折,说要把珠池改成鱼塘。
他的笔尖上还沾着珠池的泥,写出来的字带着股土腥味:
“百姓说,养鱼是活命,养珠就是催命。”
驿站的快马带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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