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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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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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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她趴在母亲有力的脊背上，母亲带她在草丛中，泥地里艰难行走，却还是为她哼唱着空灵的歌谣，她也第一次睡了个安稳的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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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连同血液的至亲，而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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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看出江梅眼神的挣扎，露出欣慰的笑容，母亲从来不是古板的人，只是长期待在压抑沉闷的农村，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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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时夏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是闹着玩，我们是真的，以后要在一起的，我性取向也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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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闭着眼，说了一连串没有什么逻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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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于向江梅表明，自己和时夏并不是在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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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性取向这个东西是先天和后天共同作用的结果，但她一直都在审视自己，是否真的只喜欢女生？一直没有对异性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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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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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真的爱我的话，就放手吧，我是个成年人了，我们可以对自己负责，对我们的未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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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膝盖一弯，“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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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直地跪在了江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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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倔强地昂着头，忍着眼眶中不停翻滚的，大颗的泪水，她第一次那样卑微地祈求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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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母亲，我又用母爱绑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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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从未怀疑母亲对她的爱，她知道，只要自己受到伤害，母亲会毫不犹豫偏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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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是疯了，只能通过自残来攻击母亲的最脆弱处，逼迫母亲松口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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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夏的鼓励下，她在学习之余偶尔会练单杠，如今，手臂上已经有了些许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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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巴掌第一个挥向的，竟然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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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江荷闭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直到双颊红肿，嘴角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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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荷倔强地瞪着已哭成泪人的江梅，躲开了她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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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脸颊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江荷面带泪痕，仍然高高举起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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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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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江梅死死拽住，江荷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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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答应你们，妈啥都答应……你别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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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梅心如刀割，颤抖着轻轻揉着江荷高高肿起的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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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连心，江梅怎么可能不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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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村到县城，最后到高考，她们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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