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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地迁怒，手中文书重重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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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满目仓惶，一个劲儿地解释：“属下并非此意，也断不是来看您的笑话，我只是想要陪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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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姯悄然红了眼，可面上依旧寒彻疏离：“那就说说看，大家都在看我的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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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季匀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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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韩姯素来谦和，完全没见过她咄咄逼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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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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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哼，韩姯步步相抵：“何为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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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属下糊涂，属下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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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泪落香腮，此刻她宁肯难受的是自己，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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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糊涂的是我，罪该万死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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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韩姯双臂大展，不管不顾地将她拥紧，双眸隐晦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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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请恕季匀无礼。其实一开始，咱们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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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或许对韩姯的身份惊讶，但在季匀看来，她和甄遥谁都不会觉得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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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顺理成章之事，否则对方何必苦心经营，不遗余力地网罗贤才，但她不明白韩姯为何这般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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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讲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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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姯若有所思地抽离阴郁，季匀却丝毫没意识到语境的迭失，她只顾着转移话题：“所以当务之急是要乘胜追击，切莫迟疑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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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你真的希望我问鼎至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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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姯撑膝站起，蓦地错开季匀的注目，她的反问令季匀有些怔然：“成王败寇，斗争残酷。属下愿誓死效忠，盼您执天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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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话，韩姯三分不舍七分释怀地吐息，回身一眼不眨地盯着她：“那就一言为定了，只是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誓要清心敛欲，一如俗世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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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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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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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凝泪眼，季匀望着那张咫尺之遥的秀丽容颜，无声哑然间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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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不能，也无法再倾诉什么，因为这恐怕是她们今生最亲密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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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三年任期结束，韩姯便带着雄心壮志重返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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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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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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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阿怜她们已奔波三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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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她们费尽苦心方将暗莺舵本部彻底收服。然而暗莺舵名声委实不佳，因此阿怜强烈建议重新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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