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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发展后会焦虑，抑郁，产生认知障碍之类的，我还好，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停顿了一下，“我有时候会希望你死掉，这样就永远不会变化了，之前你，你‘死’的那段时间，我一方面觉得难过，一方面又觉得安心，那是我过得最放松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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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在黑暗中狠狠皱了皱眉，“我讨厌改变，我希望一切都保持一个样子，好的坏的都行，不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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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宣朵，我有时候看着活泼的、生动的你，又会觉得很开心，让人难过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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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把我切割开，把不好的那部分分出去，留下好的部分当做我，不，我希望你只把好的那部分当做我，我想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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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轻轻开了口：“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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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笑了下，放松了点：“我知道。我连自己都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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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有过一个妹妹，在我八岁那年死了，当时她才三个月，保姆说，是我给她喂奶粉，不小心把她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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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觉得不是，我给她喂奶粉的时候很小心，她还一直咯咯地笑，然后她睡着了我去写作业，她就突然死了。但是后来他们都说是我弄死的，慢慢的我也不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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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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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保姆，我爸，我妈，家里除了那个死去的婴儿和我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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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做过很多个有关她的梦，她有时候是被我掐死的，有时候是被我从楼上扔下去摔死的，有时候是她饿得一直哭，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管，最后她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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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发生后我爸妈就离婚了，我妈说要带我去治病，我拒绝了。我爸没要我去治病，我却更恨他，因为他很多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像看一个病人，一个心理变态有反社会倾向的病人。虽然他没有直接对我说过，但是我听过他在书房打电话，他说我这个年纪去治疗心理疾病才是真的有病，他说我的病是基因里带的，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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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觉得是治不好的，也不想治，我已经很擅长处理自己的病，这么多年我们和谐共处已经习惯了彼此，她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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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我一直不敢问你，你会喜欢我吗？你会喜欢哪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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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韵希说要跟我分，把温柔的不爱说话的那个给她，很凶的那个给我。”宣朵笑了下，“她说话像小孩子，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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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你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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