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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他们面前摘下口罩，微低下头说：“抱歉，病人送来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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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同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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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悦哭，她哭着说：“什么意思啊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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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汀也在哭：“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医生？你们能不能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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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声音是冷静的：“请节哀。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过一会儿要运出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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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木楞在原地，夏汀还在哭。宣朵犹豫了一会儿，飘向了向悦，她想将手搭在向悦的肩膀上，但是手从她的肩膀穿了过去，宣朵收回了手，对她说：“别难过，人固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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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向悦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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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跟着两人飘进手术室，看着没有人敢揭自己头上的白布，宽慰地叹了口气：“你们不揭是对的，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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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来提醒时间差不多了，该把她运走了的时候，宣朵终于听见向悦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你个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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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风味，宣朵放下心来。如果说她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挂念的人，向悦是最后一个了。至于夏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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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走到夏汀面前，虽然知道她听不见，但还是诚挚地道谢：“谢谢你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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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汀眼睛很红，以往她只有极难过的时候会这样。宣朵想其实自己也不算亏，好歹自己死了夏汀还是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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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宣朵葬礼的时候，她的父母终于姗姗来迟。他们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第一件事是找到向悦：“宣朵的东西都放在你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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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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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的母亲王诗芬噎了一下：“就，她的衣服，私人用品，存折银行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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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朵在一旁“啧”了一声：“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能用上存折那东西？我的银行卡余额估计还剩两块七毛，信用卡倒是还有两千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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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悦真不愧是她的好损友：“存折银行卡不知道，她还欠我一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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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诗芬脸色一僵，这才有了点来参加葬礼的表情，越过刚才的话题说：“那她住的房子呢，钥匙有没有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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