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潼关城浸在浓稠的墨色里,破碎的城墙轮廓如同巨兽折断的脊梁。秦沐歌抱着净尘立在城头,晨风掠过她沾着药渍的裙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铜腥味——那是铜蛊王消散后残留的气息。孩子安静地依偎在她怀中,心口被骨针刺破的地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星形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萧璟坐在石阶上,玄甲上的凹痕还带着战斗的余温。明明趴在他膝头熟睡,小手紧紧攥着那个铜铃铛,嘴角还沾着半块未吃完的药饼。父亲的手掌轻轻覆在孩子背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柔软的发顶,目光却望向远方——那里,药王谷的方向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七星归位,蛊患已除。"老谷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谷主拄着竹杖,银发在夜风中微微颤动,"但老身担心..."她的目光扫过净尘后背若隐若现的星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铜蛊王虽灭,可七星锁煞阵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那道未完全消散的第七星..."
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撕破寂静。谢长亭的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带着浑身是血的斥候疾驰而来,马蹄踏碎满地的药渣与碎石。
"将军!皇城八百里加急!"斥候翻身下马,递上一个染血的绢帛,"途中遭遇三次截杀,兄弟们拼死..." 萧璟展开绢帛的瞬间,面色骤变。秦沐歌快步上前,月光照亮绢帛上的字迹:"陛下病危,太子监国,急召萧氏父子入京。"她注意到落款处的朱砂印有些歪斜,墨迹也晕染开来,显然是匆忙所书。
"这诏书有蹊跷。"秦沐歌低声道,指尖轻抚过绢帛边缘的破损处,"陛下向来注重文书工整,何况是如此重要的旨意..."她的目光转向萧璟,发现丈夫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萧璟将诏书递给妻子,声音低沉:"长安到潼关需五日急行,而这绢帛上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他转头看向熟睡的明明,喉结动了动,"有人不想让消息传到我们手中。" 老谷主凑近细看,竹杖重重杵在地上:"老身年轻时随先皇南巡,见过太子的印鉴。这朱砂颜色不对,边缘的祥云纹..."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凌素连忙扶住她颤抖的身躯。
此时,净尘突然在母亲怀中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眸子清澈如洗,倒映着天边第七颗尚未完全消散的星辰。孩子的小手突然抬起,指向东方——那正是长安的方向。他的嘴唇微动,发出只有母亲能听见的呢喃:"星星...在流血。" 秦沐歌心中一震,抱紧孩子。她想起在与铜蛊王战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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