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潼关城门的青铜铰链在雨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锈蚀的巨兽在艰难喘息。缓缓开启的缝隙中,摇曳的火把光影透过雨幕,将卢司马及其甲士的身影投射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显得格外阴森。萧璟单手稳稳抱着熟睡的净尘,孩子的小脸贴在他浸透雨水的铠甲上,呼吸均匀而安宁;另一手牵着明明,五岁的孩子紧紧攥着父亲的手指,虎头帽下的睫毛被雨水打湿,凝成细小的水珠。
秦沐歌站在丈夫身侧,肩头的箭伤经过雨水浸泡,血渍在布料上晕染出深色的痕迹。她轻轻按住腰间的药囊,指尖摩挲着里面的银针,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变故。谢长亭与王贲率领将士们列于身后,银甲与玄甲在雨中泛着冷光,刀剑出鞘的"呛啷"声此起彼伏。 "将军且慢!"城门内传来一声厉喝。
卢司马身着绯色官袍,锦带绣着狰狞的獬豸图案,带着数十名甲士阔步而出,手中高举一道绢帛,"奉兵部钧令,萧璟私调边军,意图不轨,即刻卸甲待参!"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却掩盖不住话语里的阴鸷。 明明仰起小脸,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爹爹,这个叔叔好凶..."孩子的声音带着不安,肉乎乎的小手攥得更紧了。
萧璟低头安抚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卢司马:"卢大人,边关告急,本将军奉陛下密诏驰援,何来私调之说?"他怀中的净尘动了动,后背的星纹在襁褓下隐隐发亮,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谢长亭按剑上前,银甲上的铜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越声响:"卢大人好大的官威!可知我军刚在鹰嘴崖击退西羌伏兵,浴血奋战才保得百姓平安!"他指向远处崖壁上残留的毒迹与打斗痕迹,"这些伤兵还等着王妃救治,此刻却要我们卸甲?"
"本官只认朝廷敕令!"卢司马冷笑,袍袖一挥,身后甲士立即将火把举高。跳跃的火光中,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萧璟怀中的净尘,"何况还带着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与慕容氏勾结的细作?" 秦沐歌闻言,眼神瞬间冰冷。
她上前半步,素手从药囊中取出银针,针尖在火把下泛着寒芒:"卢大人说话可要讲证据。这两个孩子,一个是萧将军嫡子,另一个..."她顿了顿,净尘后背的星纹光芒大盛,照亮了她苍白却坚定的脸庞,"是药圣谷选定的传承者。敢问卢大人,可曾见过能以血脉净化铜毒的细作?"
明明突然挣脱父亲的手,从腰间掏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他在鹰嘴崖收集的药草,铜青草、紫苏叶还带着雨水:"叔叔骗人!我和弟弟刚刚用这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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