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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沈老夫人还睡着，她一天中清醒的时候很少，大概也就临近中午那段时间还能跟人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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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菱在楼下衣帽间换衣服，佣人拿着对珍珠耳环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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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最喜珍珠，因此沈家的衣帽间里最多的饰品就是各色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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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佣人把耳环拿在她耳边比对：棉质的半袖旗袍，配一对莹润的珍珠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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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菱点头，接过耳环自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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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放到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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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小姐脸色不大好呢，夫人看到要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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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只是随口说了句。边菱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色确实太难看了些——她现在一闭眼都是那女孩在池塘里的画面，心神不定都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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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几秒，找出支腮红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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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边风怜正看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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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边全面封锁着消息，就连那个女孩的身份都被瞒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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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没有那么好摆平，喜事撞凶，估计边寒那老头要急得嘴角生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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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风怜回复让那边跟着查，抬眼看见边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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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屋内暖气烘过的水亮眸子，一双大而圆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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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菱与母亲非常相像，长相堪称标致。即便常年都是苍白的，只要脸颊上有点颜色，这张面孔就能立刻被衬得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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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饰品只有那对珍珠耳环，旗袍并不收身，却能看出她的身量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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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空荡荡的手腕，边风怜没来由地觉得不和谐，微微拧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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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去看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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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风怜看着不太想和她多说的样子，转身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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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穿了件绸质衬衫，绛色扎眼，下摆塞进黑色长裤，更显高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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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菱跟上去，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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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都信佛，晚年更是供奉菩萨在堂，因此沈宅常年飘散着一股香火味。对边菱来说，这里曾经生活着她最依赖的两位女性，让她格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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