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眼睛藏在浏海下,乾净得像他笔下的天空。
孟冰雨眨了眨眼,有些0清姜炎溪的脾气了,表面上锐利又毫不留情,背地里却有着无人窥见的温柔,这就是属於他的se调,冷得不张扬,又暖得不温和。
之後每一堂社课,他们都会一起躲到顶楼画画。
这些幼稚的小脾气,是她在其他地方都不能展现的。
所以那些属於十四、十五岁孩子的敏感与无理取闹,孟冰雨只会在姜炎溪面前表现,也只有姜炎溪能接得住。少年不会因为她的脾气而疏远,却也不会因为她闹就随便妥协,这点让她更加安心。
「晒一下不会si,你需要yan光。」初冬的日照几乎没有温度,孟冰雨嘟囔着会晒黑,姜炎溪不怀好意把袖子卷起,伸到她手旁,夸张地张大嘴,「怎麽办,你真的b我黑呢。」
孟冰雨面无表情提起画笔,把颜料涂到那片凝脂般的白皙上。
他们同时愣住,姜炎溪很快拉好外套,挑起单边的眉,「别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
姜炎溪强y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加重语气,「孟冰雨,我没事。」
她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伤,她知道那是什麽,只有一种暴力会刻意挑选不起眼的地方下手──单方面的欺凌,例如家庭暴力。
妈妈当初打她的时候,总是会避开手脚等容易被看见的地方,专挑腰背的部位动手。
孟冰雨痛楚的表情融在h昏幽微的光里,姜炎溪撇开视线,终究没再挥开她伸来的手。
孟冰雨还没开口,就听姜炎溪难得和缓的声音,「别哭,画纸都弄脏了。」
冬日夕yan下山得快,粉橘余晖摇摇yu坠攀在远方的海平线上,大片的黑暗逐渐浸染天空,姜炎溪的脸落在y影里,彷佛下一秒也要被夜se掩埋。
又浮现母亲向自己举起藤条时的画面,「如果你真的出事怎麽办?这些伤根本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
「你不报警吗?或者跟你其他家人说?」孟冰雨越说越遏止不住自己的想像,「哪天要是打出意外,你就这样消失了的话──」
「我要怎麽知道你不会食言?」等到他们都各自出社会,谁会记得这种儿戏般的承诺?
无心再见的告别,实际上就等同於永别了。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孟冰雨的泪腺莫名停不下来,索x把眼泪都蹭到姜炎溪的毛衣上。
那天他们在楼顶待到很晚,晚到夕yan早已下山,他们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在入夜後的寒冷里紧紧相依。
那些碎裂的伤痕都躲到了火红的颜料下,被少年的画笔变成满天灿烂。
那些画面渐渐被少年的侧脸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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