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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之终究不敢对族中贵女太过放肆,收剑时靴底在八卦纹上碾出几道痕迹:“真是好说辞,只是这等行径若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王嘉馨忽然转身,伞面遮住半张脸,声音却清晰传来,“当年谢夫人(谢道韫)与王凝之结缡,不也常与寒门士子清谈?如今我不过借经卷论道,难不成比‘未若柳絮因风起’更失体统?”
雪不知何时停了,天际泛着青灰色。王彪之甩袖离去时,衣摆扫落石桌上的玉镯,蔡佳轩伸手接住,触手生温,竟似带着王嘉馨腕间的暖意。她望着他手中玉镯,忽然低声道:“明日酉时,玄武湖画舫,《灵枢经》‘守一’章,我抄了葛洪真人的批注。”说罢转身,白羽氅在风雪中扬起,如同一尾振翅的白凰。
暮色漫过长干里时,蔡佳轩坐在灶台前,借着火光研读《黄庭经》。案头放着王嘉馨留下的食盒,除了经卷,还有半块未动的杏仁酥——那是他前日说过,幼年在钱塘时,母亲常做的点心。酥皮上的梅花印子还清晰,想来是她亲手所制。
剑穗垂在剑柄旁,九龙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忽然想起白天王彪之的话,“寒门贱骨,配不上玉盘珍馐”,可手中的剑穗,分明是王嘉馨亲手所赠,带着体温的余温。窗外传来更鼓,他握剑的手忽然收紧,剑鞘上的凹痕硌着掌心——这是他身为寒门子弟的印记,却也是他与她相连的印证。
与此同时,乌衣巷深处的“听涛阁”内,王嘉馨正对着青铜镜卸妆。青玉步摇上的流苏轻轻晃动,映得镜中人影朦胧。侍女端来的熏炉里,沉水香正缓缓飘散,却化不开她眉间的轻愁。
“小姐,夫人让奴婢送来《列女传》新抄本。”侍女将漆盒放在案头,盒盖上刻着“三从四德”四字,“还说明日晨起,要教小姐研习‘敬慎篇’。”
王嘉馨指尖划过镜面上的云纹,忽然看见鬓边残留的白梅香粉——那是今天在蔡家院中,被风雪吹落的花瓣留下的痕迹。她忽然取下案头的焦尾琴,琴弦上还凝着日间论战的剑气。当指尖拂过“凤求凰”的琴谱时,某根冰弦突然“铮”地绷断,尾音在阁中回荡,惊起梁上尘埃。
“小姐的琴……”侍女欲上前收拾,却见王嘉馨已执起断弦,在烛火上轻轻灼烧。焦糊味中,断弦竟化作一缕青烟,绕着九龙剑穗的纹样盘旋——那是她方才从蔡佳轩手中收回的剑穗,此刻正放在琴几上,泛着幽幽微光。
“去回禀母亲,”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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