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若连恶都不敢惩,我陆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转身离去,月光将裙摆染成霜色,只留一抹倔强背影在风中摇曳。
暗处,长公主攥着沈嘉敏哭湿的帕子,指甲掐进掌心。陆真忽然回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长公主可知,攀附的藤蔓再高,根基不稳,终是一场空。”不等对方反应,她已踏着月光远去,只留下惊怒交加的主仆二人,和愈发浓重的夜色。
司宝司内,漆器特有的桐油香混着墨韵萦绕。陆真指尖拂过描金漆盒,忽然听见檐角铜铃轻响,环佩声由远及近。抬眸时,月白襦裙已映入眼帘,素银簪子别着几缕青丝,女子眼尾泛红,像是浸过晨露的海棠。
"陆尚宫雷霆手段,整个后宫都在传呢。"声音如春日软絮,却藏着冰棱,"嘉敏被禁足,司宝司倒成了您扬名立万的戏台。"
陆真合上账本,檀木镇纸压出闷响:"姑娘是?"
"苏清若,嘉敏表姐。"女子莲步轻移,指尖抚过缠枝纹漆盒,"听说陆尚宫为漆器大发雷霆?正巧..."她捧起描金螺钿匣,"这漆器最忌......"
"最忌旁人指手画脚。"陆真猛然按住漆匣,震得匣中玉珏叮咚相撞。苏清若指尖蜷缩,腕间银镯磕出细响,"苏姑娘既懂规矩,就该知道越界的后果。"
那双泛红的眸子瞬间蓄满泪水,像要坠下的星子:"是清若唐突,只是挂念表妹..."话音戛然而止,廊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高大人!"苏清若踉跄奔去,广袖翻飞如惊鸿,却在三步外突然栽倒。高湛伸手不及,只见她跌坐在青砖上,指尖死死攥着裙裾:"定是清若说错话惹恼了陆尚宫,我这就走......"
"好一出苦肉计。"陆真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比起沈嘉敏的张牙舞爪,苏姑娘的柔弱倒更会骗人。"
高湛看看陆真染着墨痕的指尖,又望着苏清若泫然欲泣的模样,喉结动了动却无话可说。苏清若突然褪下玉镯,温润的羊脂白玉砸在地上,惊飞梁间栖燕:"这是家母遗物,还请陆尚宫消气。"
"脏东西也配进司宝司?"陆真抄起狼毫,浓墨如血泼在月白裙裾,"下次敢再来,就不是墨汁这么简单!"
苏清若掩面奔逃,高湛望着满地狼藉,低声道:"你明知她故意..." "明知又如何?"陆真猛然转身,眼底翻涌着怒焰,"难道要我陪她演这出假慈悲的戏?高大人若想看白莲花,御花园的池塘可比这里热闹!"
暮色漫过宫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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