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娘身姿飒爽,疾步入帐,手中染血的羊皮手套 “啪” 地一声,重重甩在案几上,溅起一阵轻尘。彼时,赵括正全神贯注地研磨朱砂,砚中浓稠似血的暗红色颜料,顺着砚台边缘缓缓淌下,恰似陇右河谷中那尚未干涸、散发着刺鼻腥气的鲜血。“秦军在枹罕囤了足足三万石粟米,由五名校尉层层押送。” 苏三娘开口,声音清脆却透着冷冽,她的指尖沿着摊在案几上的地图轻轻滑过,稳稳落在洮水之上,指甲缝里还嵌着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碎木屑。“属下带的墨家火油,厉害得很,能轻松烧穿三层牛皮篷车。” 她补充道,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决然。
赵括微微点头,手中狼毫在砚中蘸满朱砂,笔锋凌厉,在竹简上写下 “因粮于敌” 四个大字。墨迹未干,他便迅速将竹简递给身旁的墨离,神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把武灵王时期特有的错金云纹刻在简牍边缘,再用烟熏出陈旧的腐气。这封‘秦军密令’,务必要让王龁深信不疑。” 墨离接过竹简,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竹简断面,留意到切口处刻意保留的毛茬,心中不禁赞叹,这正是三十年前秦简制作时沿用的古法,赵括对细节的把控,着实令人佩服。
三日后,一支身着秦军装束的赵军小队,如一群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悄然混入运粮车队。苏三娘腰间悬挂的青铜弩机,机身上刻着秦篆 “咸阳丞造”,那是墨离耗费心血仿造的黑冰台制式,做工精细,几可乱真。她目光如炬,紧盯着车队最末那辆装满桐油的马车,掌心微微沁出薄汗。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丝紧张在所难免,可她心中更多的是对任务成功的渴望。恰在此时,斥候匆匆来报,带来 “前方发现赵军游骑” 的假情报。押运校尉闻言,神色骤变,稍作思忖后,果然下令将粮草转移至洮水西岸的石堡,一切皆在苏三娘等人的算计之中。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渐渐合拢。石堡中,炊烟袅袅升起,给这座冷峻的堡垒添了几分烟火气。苏三娘身影鬼魅,悄然靠近最后一名岗哨。她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瞬间划过岗哨的咽喉,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洒在她新换的秦军皮甲上,腥气弥漫。此时,堡内储粮区,二十名墨家弟子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们手持特制的火油,仔细涂抹在粮垛上。这种火油,是墨离闭关三日苦心钻研的成果,混合了硫磺与硝石等易燃物,只需一星火花,便能瞬间燃起冲天大火,成为摧毁秦军粮草的致命武器。
“点火!” 苏三娘一声令下,声音清脆而有力,仿若划破夜空的惊雷。刹那间,数支火把被掷出,如流星般划过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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