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来源于对面那支军队战时的戎阵齐整,旗鼓分明,士气激昂,进退有据,号万军如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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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压迫感,来源于对面那支军队休时的营垒严肃,秩序井然,汲水炊食皆有次第,樵采登厕皆有法令,日里无吵嚷斗殴之兵,夜间无奔走号叫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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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真正知兵之人,才能明白这种锐气与组织度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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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不理解,那位蜀汉的丞相凭什么能拥有这样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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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压迫感,还来自于对面那支军队似乎有雄厚的物资作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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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土山这一个动作,便意味着蜀汉存了与他长久相持的打算,同时也就意味着蜀汉已经有足够的兵力完成了断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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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蜀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如今这般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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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位蜀汉丞相,在过去这五年里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支撑他在刘备死了五年后的今日寇略陇右,又为何能让三郡吏民望风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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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并不知道蜀汉此次北伐究竟带来了多少兵马粮秣,也不知道陇右究竟有多少人举兵附逆,但对面汉军表现出来的从容,让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多半是回不去太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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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他这个刺史无用武之地,兵不许蓄,粮不得积,没有牙的狼,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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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负责粮秣的葛巾文士自城楼下缘阶而上,走到扶墙而立的郭淮身边,最后附在他耳边小声耳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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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城中快要绝粮,郭淮脸色愈发的的差,夯土城墙再次被他捏出些许粉末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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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朝城外那一排还未彻底完成的土山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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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夜色彻底将城外土山与连营笼罩,灯火亮起时,他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唤来他的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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