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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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不远，但有些堵车，五公里的路程，到家却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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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晟先绕到后院，把日记本藏在了修剪得一丝不苟的木绣球下，这才进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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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和母亲坐在沙发边，听到开门的声音一齐转过头来，母女俩有着相似的面容，连泛红的眼角都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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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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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起身迎过来，扬声让阿姨可以端菜了，又对舒琴道，“去书房叫你爸和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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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爱怜地摸了摸许晟的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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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走了走。”许晟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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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似乎叹了口气：“散散心也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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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了。”许晟摇摇头，“我有点累，想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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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没有调整好心绪，不想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但说完这一句，又当真觉得累极了，看着外婆担忧的眉眼，倾身抱了抱她，闻到她身上清淡的沉香气：“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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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是栋二层的小洋楼，许晟的卧室在二楼东南阳光最好的那一间，此刻天色已晚，只有一抹残阳的余晖落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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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力气脱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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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他觉得有人进门替他拉上了窗帘，又为他盖上了毯子，好像还喂了水，像是外婆也像是母亲，他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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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又在做梦，无数的光影片段滑过，捉摸不透，来不及看清，便已然远去……最后定格在一滴滴血落在日记本的封面上，血迹晕出的形状，是一双和他对视的带笑却冷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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