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舞台上。他让在场的人随便写个字,然后马上就能把字变成一幅画。在场的大多是外国人、有人写了个“**ith”,那个画家随便添几笔就把它变成了妙龄女郎的头发或一件百褶裙。胡信义被那个画家用手指点到,摇摇晃晃地走上了舞台,已被酒精麻醉的身体和未醉的心,像是热水与冷水搅伴在一起。胡信义在那张大白纸上写下“kill”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画家看到这个单词,夸张地耸了耸肩,在座的外国人哈哈大笑起来。那位画家很认真地看了“kill”一会儿,然后拿起笔,把这个单词画到一张床上,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人……
胡信义离开了那家夜总会。是的,没必要把这件事想得那么严重,就像那幅漫画一样,杀人也会成为对人生的一个幽默的讽刺。胡信义努力让自己这样想,好让自己从压迫感中解脱出来。
回到医院时,正好是十点四十五分,因为自己一进门石韵丰就跟了过来,他觉得石韵丰可能已经动手了,不由得看了一下手表,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武辰梅已经病危了!”石韵丰笑得很狰狞。
胡信义不知该怎样回答,急忙向八号病房走去,微弱的灯光下,武辰梅虽然还是像先前那样躺着,但一看到她的脸,胡信义立刻就清楚她已经不行了,她脸色苍白,呼吸细弱,嘴和鼻子像快死的鱼一样喘着气。胡信义本能地为她把脉,她的脉象微弱,频率不稳。他拿起听诊器放到武辰梅的胸前,她的肋骨已经凸出来了,但还有心跳。胡信义马上挽起她的衣袖,她的手腕处有明显的静脉注射的痕迹,枕边还散落着几个空药瓶,有淡褐色的,也有白色的,看到这些,胡信义立马看向石韵丰。
“你给她静脉注射了?”他问道。
那个傻乎乎的陪护吓坏了,慌乱地蹲在了武辰梅的床边。
石韵丰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啊,我给她打了,别担心。”
空药瓶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胡信义看到其中一瓶是注射用蒸馏水。注射奎尼丁时,必须先把它融化在注射用的蒸馏水中,而且必须采用皮下注射或肌肉注射的方式,静脉注射的危险性很高,如果这种药流入血液,很快就会引起心肌梗塞,武辰梅必死无疑。
胡信义的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武辰梅已奄奄一息。现在,这间阴暗的八号病房里只有胡信义、石韵丰,还有那个毫不知情的陪护。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给武辰梅的家里打电话,死亡证明我已经准备好了。”石韵丰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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