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她的心上。
那个铁骨铮铮、宛如修罗杀神般破阵而出的男人,那个曾经不惜一切,在小巷中护卫她周全的人……此刻流出的血,正冰冷地浸透在她的掌心。
一直紧绷的、维持着绝对冷静的姿态,在这一刻,看着掌心这捧染血的雪,轰然碎裂。
没有声音,只有温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混杂着血色的雪块上,迅速晕开一片更深的暗色。
她挺直的背脊微微颤抖起来,像是被千钧重担压弯,肩膀无声地耸动。
龙渊带人追查到此,玄甲在熹微的晨光中泛着冷光。
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图景——楚音跪在冰冷肮脏的雪地里,手中捧着染血的雪块,泪水无声滚落,打湿了衣襟,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悲恸之中。
那是对另一个男人深入骨髓的担忧与可能已无可挽回的绝望。
这一幕,远比之前的任何言语或冲突,更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龙渊的心头。
他没有上前。甚至连那句惯常的、带着讽刺或威胁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是站在巷口,冰冷的寒风卷起他的大氅下摆,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曾属于他少年时光的脆弱身影。
她此刻的眼泪,为肖岭而流。那个他视为隐患、必须除之而后快的人。
龙渊的手在身侧缓缓握紧。
……
当夜,龙渊回到了龙氏在锦州的府邸深处,罕见地没有去处理后续的纷乱追查,而是直接走向了母亲——龙老夫人所居的“松鹤堂”。
堂内灯火温和,却驱不散龙渊眉宇间的阴霾与一丝若有似无的迷茫。
龙老夫人见儿子深夜来访,面色沉重,已然猜到几分。她屏退左右,声音平稳却带着岁月沉淀的穿透力:“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心绪不宁?可是……处理那肖岭和贺四郎出了岔子?”
龙渊坐在母亲下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没有隐瞒:“肖岭,那是个怪物……重伤之下,硬是在我百名死士合围中,生生杀穿了一条血路……不知所踪。贺四郎,更是被人趁乱悄无声息地救走。”
“哦?”龙老夫人眼神锐利,“百人死士……都留不住一个重伤之人?”
“母亲,他,他是……”
龙渊回想起亲卫的描述和楚音捧着血雪的景象,语气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他忽然转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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