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玺越的手猛地收紧,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全身,眼底寒光乍现。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说话,收回手,从兜里掏出一个没剥的核桃,指节用力。
‘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核桃壳在他掌心碎裂开来。
沈玺越将剥出的完整核桃肉轻轻放在姜晚晴手里,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姜晚晴手指无意识顺着核桃的纹路摸着。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像磐石,稳稳地压住她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姜晚晴。”
姜晚晴动作顿住,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眼。
沈玺越:“错的是陆政然。”
“心狠手辣、泯灭人性的是他!不是你引狼入室,是他披着人皮装成了羊!你爹的命,这笔血债,该算在他头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或者动摇。
“难受,恨,天经地义!但别让这恨拖垮你自己。”
沈玺越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她眼底的混沌,“日子还得过,你娘和你弟文进还得靠你。人活着,不是为过去犯下的错买单,更不是把自己钉在过去的十字架上折磨!你得往前看,替活着的亲人好好活,替你爹看着那畜生遭报应!”
“往前看…”姜晚晴喃喃重复,紧紧攥住那块核桃肉,指尖的冰凉似乎被那一点暖意驱散了些许。
沈玺越的话像一束强光,刺破了她心中那团绝望的浓雾。
错不在她?是陆政然该死?要往前看?
道理似乎清晰了。
可心头那把被血仇点燃的野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为有了方向而烧得更烈、更猛!往前看?
是。但绝不是放过陆政然!
沈玺越说得对,她得替爹看着他遭报应!
替爹好好看着!
……
夜,深得如同泼墨。
连续多日的大旱,吸干了土地最后一丝水汽,空气燥得能点着火。
生产队里死寂一片,连狗都懒得叫唤。
姜晚晴穿着一身最不起眼的深色旧衣,脸上蒙着一块湿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趁着夜色摸到陆家,跳墙直奔仓房。
姜晚晴对这里太熟悉了,曾经,为了讨好陆家,她无数次出入这里搬粮扛米。
她甚至记得靠近西边墙角第三块土坯下面有个拳头大的鼠洞。
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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