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母亲昨夜贪凉染了风寒,今日卧病在床,没看到她这幅模样。
琼枝小心翼翼地替主子梳着发,心里头泛酸。
主子便是当初得知陆洲白欲要贬妻为妾的时候,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
主子心里头一定藏着天大的委屈。
她心疼极了,却忍着一个字也没问,默默梳好发,服侍主子睡下,便自行退下了。
屋内安静下来。
苏照棠坐起来,看着满室精致的摆设。
恍惚间,精致的摆设,尽数变成满墙血迹斑斑的刑具。
剧痛。
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的剧痛。
血腥味灌满了鼻腔,阴寒的冷风透过单薄的衣裳,丝丝缕缕地往渗着血的骨头缝里钻。
喉咙火烧一般,磨出腥甜的滋味,说不出话来……
苏照棠猛地一挥手,将眼前的幻觉驱散,眼神冷戾。
陇西郡王。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那个畜生有交集。
没想到重活一世,竟会落得同样的处境!
只不过将她送给陇西郡王的人,从陆洲白变成了她更加无法反抗的太后。
甚至极有可能不是太后,而是那位手掌生杀大权的天下之主!
她咬紧下唇,眼瞳幽暗。
绝对的权势下,任何反抗都是笑话!
此局,如何破?
……
当天傍晚,瑞阳长公主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府中。
没过多久,苏照棠便受到瑞阳院召见。
她刚踏出房门,便看到母亲苏若清带着一脸病色,怒立在门前。
“棠儿,母亲绝不会让你嫁给陇西郡王!”
苏照棠冷硬的眉峰柔和一分,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没有说话。
片刻后,瑞阳院。
苏照棠踏入花厅,却见厅内不止外祖母,还有两个舅舅和大舅母。
国公府的长辈,除了关在祠堂的马氏,都到齐了。
她心里有了数,面色愈发平静,规规矩矩地上前见礼。
苏若清却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冲到长公主面前:
“母亲,到底怎么回事?棠儿怎么会被太后赐婚?!
那陇西郡王年纪比我都大,我……”
“好了!”
瑞阳长公主高声压过女儿,面色沉凝:
“今日我入宫,正是为此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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